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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江華島事件

朝鮮江華島事件

  江華島事件是一起發生於1875年9月20日朝鮮王朝江華島的武裝衝突事件,該事件發生於朝鮮王朝和日本之間。事後兩國簽訂了《江華條約》,朝鮮開國。朝鮮將這次事件稱為雲揚號事件,日本稱江華島事件。
  日本幕末時代就有日本人鼓吹侵略朝鮮,是為「征韓論」,倒幕志士吉田松陰闡述「失之俄美,補之朝鮮」。1868年1月,日本德川幕府崩潰,明治天皇「王政復古」,遷都東京,實行明治維新,對外學習西方「開拓萬里之波濤」,征韓論被明治政府繼承。
  17世紀以來,日朝外交是有限交鄰關係。有通信使和「歲遣船」,1868年以後日本效仿西方,向朝鮮傳遞國書,通告明治政府成立,希望朝鮮開國通商,建立近代外交關係。朝鮮興宣大院君實行鎖國政策,對日本國書中出現「皇」、「敕」等字樣(這些字樣按宗番關係只有中國皇帝才能使用)不滿,將其退還。後日本又多次傳遞類似國書,均遭拒絕。同時,朝日唯一通商地釜山發生「倭館攔出」等事件,朝鮮限制日本人的活動,斷絕糧食供應、停止貿易活動,雙方關係緊張。
  因「書契相持」,「征韓論」開始在日本迅速蔓延,維新人士都大力鼓吹「征韓論」,要求討伐「無禮」的朝鮮,實要武力打開朝鮮的國門,對內緩解國內矛盾,對外以朝鮮為跳板侵略中國。1870年出使朝鮮未果的佐田白茅提出討伐朝鮮,而明治維新的元老人物西鄉隆盛、木戶孝允大力支持,但大久保利通建議「緩徵」,西鄉隆盛則「急征」,1872年,日本侵略琉球,1873年秋隨著巖倉具視使團的歸國,兩派鬥爭白熱化,發生所謂「明治六年政變」,明治天皇忙於處理內政及與俄國和中國的外交糾紛,無暇顧及朝鮮,親裁「緩徵」,西鄉隆盛與政府決裂,不少武士也對此憤慨不平,也成為後來西南戰爭爆發的重要原因。
  1874年牡丹社事件,日本借琉球漂民在台灣遇害,聲稱琉球國系日本屬邦,派西鄉從道率3600人進犯台灣,雖然失利,卻勒索清朝50萬兩白銀。日本摸清清朝底細,並在牡丹社事件結束後,開始謀劃朝鮮。朝鮮閔妃傾向於開放。1874年9月,閔妃秘密派人與釜山倭館接洽,表示隨時接待日本來使;次年4月將對日強硬的前釜山倭學訓導安東晙「梟首警眾」,鑒於朝鮮當權的閔妃的妥協傾向及朝鮮國內的尖銳矛盾,日本為加快打開朝鮮國門,便學習歐美國家的「炮艦外交」,終於引發「雲揚號事件」。
  1875年4月,在朝鮮釜山負責交涉的日本外務省官員森山茂、廣津弘信建議利用朝鮮國內政局不穩的情況派軍艦打開朝鮮國門。日本政府派軍艦雲揚號到朝鮮沿海,5月25日,日本海軍少佐井上良馨率雲揚號侵入朝鮮釜山海域,朝鮮東萊府倭學訓導玄昔運詢問入港理由,日方回答為保護日本使臣,東萊府使黃世淵抗議無效。6月12日第二丁卯號駛入釜山海域,兩艦軍事演習,放炮挑釁,釜山震動,朝鮮政府無應對。6月20日,雲揚號、第二丁卯號,沿朝鮮東海岸北上,對沿海非法測量,並侵入軍事要衝永興灣,7月1日返回日本長崎,朝鮮認為日艦已撤,舉國大喜。
  9月,雲揚號、第二丁卯號、春日丸號三軍研究去中國牛莊海路的特殊使命,真實目的是再次威脅朝鮮沿海。目標是朝鮮西海岸的江華島,漢江的入海口,江華海峽的入口立有「海門防守,他國船慎勿過」的石碑。這是丙寅洋擾、辛未洋擾後再有外國軍艦進攻江華島。雲揚號有士兵100人(包括海軍陸戰隊員24人),第二丁卯號有士兵76人,春日丸號有士兵134人。執行「研究到清國牛莊的海路」的任務,雲揚號軍艦全副武裝,載有8門110斤命中率非常準確的大炮。3艦從長崎出發,9月19日駛入江華灣月尾島附近停泊。
  9月20日(農曆八月二十一日),雲揚號向北到江華島東南方的蘭芝島,艦長井上良馨以尋找淡水為名,親率20人乘小艇至沿岸探測水路,逼近江華島草芝鎮炮台(日稱「第三炮台」),沿途進行火力偵查,雲揚號則迅速接近草芝鎮炮台,以掩護艦長井上的所乘坐的小艇。日本外務卿寺島宗則在當年10月9日對英國公使哈里·帕克斯(HarryParks)的透露是:「我們的雲揚號艦... ...放下小艇進入海域,經過第一炮台(永宗鎮)的前面,其周圍築著近二里長的城牆,大門開著,城內約有500餘名士兵,城內的房屋似乎都是兵營... ...又來到第二、三炮台前,第二炮台(頂山島)似乎是空著的... ...第三炮台築著高大的炮台壁壘,城牆上開著炮門,配置的大炮都是12~13斤左右的真輸炮,槍是如同我們的二三勻筒位的火繩槍」。
  朝鮮草芝鎮炮台對日本艦艇開炮警告。在小艇上的井上良馨聽到草芝鎮鳴炮以後,立刻向雲揚號發射信號彈,雲揚號隨即升起日章旗和信號旗,此前日艦並未懸掛其國旗,而是一面黃色的旗幟,從日方記載來看直到開戰時雲揚號才匆忙升起日本國旗,也是為了製造侮辱國旗的借口。待舢板撤回後,向草芝鎮炮台發動猛烈炮擊,草芝鎮官兵頑強抵抗,日軍無法登陸,於9月21日偷襲頂山島(日稱「第二炮台」),炮擊當地軍事設施和民宅。9月22日,日軍陸戰隊在永宗鎮(日稱「第一炮台」)登陸,與朝鮮士兵交火。在當地朝鮮有600多名軍民和射程有700米的30多門舊式12厘米小口徑火炮,日軍2人受傷,擊斃朝鮮軍35人,俘虜16人,擄獲大炮38門,火繩槍130餘支,攻佔永宗鎮。永宗僉事李敏德和400多名朝鮮兵敗逃。日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將永宗鎮變為廢墟,城中60多戶人家只剩21戶。朝鮮根本不知道是日本入侵,京畿道觀察使閔台鎬報告:「全軍顛仆,火焰滿城,民家比燒,燃及公廨」。夜晚,井上良馨以掠奪來的豬雞牛羊設宴祝捷,9月24日,雲揚號等3艦滿載戰利品揚長而去,28日返回長崎,向政府發電報功。
  雲揚號連續作戰3天,發炮時間在8小時以上,其炮彈數量非常多,絕不可能是單純地測量海路,從常識來看雲揚號等軍艦不可能忽略或誤算人類生活基本條件的飲用水問題。日本的蓄意侵略也可從事後日本攻佔永宗鎮、屠殺和平居民的行為就可以看出。
  9月28日,井上良馨向日本政府發電報:「20日,到達朝鮮江華島,搭上小艇正在進行測量,由於他們首先開始放炮... ...不得不由軍艦開炮進行還擊」。日本政府以此向全世界宣佈由於朝鮮無理髮炮行為,日方不得不進行自衛。日本國內一些人歡呼發洩八年來隱忍的絕好口實從天而降,鼓吹對朝開戰。日本社會轉型、矛盾叢生,無力發動大規模戰爭,因此效仿黑船事件,派使臣攜「修好條規」出使朝鮮,以武力為後盾強迫朝鮮簽訂不平等條約,門戶開放。另派森有禮前往中國北京,試探朝鮮宗主國清朝的態度,清政府認為「朝鮮雖隸屬中國,一切政教禁令,完全自主,中國從不與聞」。日本以黑田清隆為全權辦理大臣,井上馨為副全權辦理大臣,率日進號與孟春等8艘軍艦及800名士兵前往江華島,聲稱朝鮮「+要讀好這本書,並照此行事,就定能在朝鮮取得成功!」日方以武力為後盾,表示朝鮮如不與日本通商,就賠償日本在雲揚號事件中的損失,否則日軍將溯漢江而上,進攻漢城。
  10月到11月,日艦連續襲擊釜山港;12月,日海軍士兵58人突然衝出釜山倭館,揮刀舞槍亂砍朝鮮軍民,重傷12人。1876年1月,倭館代理館長山之城祐長正式通知朝鮮:「日本國全權大臣將前往江華島與貴國秉權大臣會議。如若大臣不出迎,將直進京城(漢城)。」朝鮮內部,在野的大院君和以金炳學等原大院君派系官員為主,和儒生建議迎戰,閔奎鎬、李最應、樸珪壽等閔妃集團官員和吳慶錫、姜瑋等開化派主和。最終以申蜆為接見大官,尹滋承為副官,前往江華府與日本談判。日本強迫朝鮮簽訂不平等的《江華條約》,成功打開了朝鮮的國門。
  日本認為責任在朝鮮,雲揚號事件是測量通往清國海路過程中的一次偶發事件,因為測量海深和尋找水源的目的才在朝鮮江華島一帶投錨的,並不是事先預定的挑釁行為。軍艦懸掛了日本國旗。日本的歷史教科書:「1875年日本軍艦到達漢城(現在的韓國首都首爾)附近的沿岸進行演習與測量時突然受到朝鮮的炮擊(江華島事件),政府以此為據開始以強硬的態度與朝鮮進行交涉。」朝鮮理應按照國際法給予懸掛國旗的日本軍艦淡水補助。然而朝鮮卻先開炮,這是朝鮮鎖國時代遺留的排外意識的產物,同時也是朝鮮方面昧於國際公法的體現,日方是必要的反擊。日方沒有否認當時明治政府「征韓」的基調和打開朝鮮國門的目的。
  清朝敕使警告高宗李熙:「倭情本多難測,海防戒嚴不可疏忽矣!」渡邊勝美說:「雖把受炮火所擊辯解為既突然又完全出乎意料,但是受擊並非突然或出乎意料,而是預謀盼望受炮擊。所以,我認為受炮擊不僅不出乎我國意料,而且是我國所盼望的。」「這是對朝鮮當局的挑釁性行為,『測量水路』之類只能使人想到不過是借口而已。」山邊健太郎也對雲揚號所謂「補充淡水」而侵入江華島的理由質疑道:「飲用水也是值得懷疑的。因為雲揚號艦於9月20日經過江華島前海,28日回到長崎,途中卻未曾補充過淡水。」
  朝韓認為日本歪曲雲揚號事件真相是日本篡改歷史的重要證據之一。比如朝鮮歷史學學會便在2011年撰文指出:「雲揚號事件是1875年9月日本軍艦『雲揚號』號在航行途中在獲得飲用水的名義下,沒有任何通告、也沒有升起日本國旗而在朝鮮領海江華島草芝鎮前海非法侵犯、朝鮮士兵自衛炮擊的事件。」韓國歷史學家李基白稱:「雲揚號事件是日本人蓄意導演的一幕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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