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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神兵

天降神兵

傘兵是由飛機運送、進行陸戰,因此對於他們是歸於空軍或陸軍,也有著不同的作法。歐美國家大多將空降兵列入陸軍管轄,而載運的飛機則屬於空軍,而蘇聯等社會主義國家則傾向將空降兵列為空軍之一部。許多國家亦將空降兵歸於特種部隊指揮部管轄。

目睹載人氣球的升空後,美國學者、政治家本傑明·富蘭克林在18世紀末寫道:“使用上萬人的部隊乘氣球從空中降落在對方領土,定會使之措手不及……”130年後,他的這一預見差點就被另一位同樣具有開創性的同胞率先實現了。1918年10月,西歐戰場上的美軍航空隊司令威廉·米切爾就計劃集中1200架轟炸機,運​​送1.2萬人以空降方式直插德國防線後方。此前,交戰各方頂多派出過兩三人的傘降小隊從事偵察和破壞等零星活動。米切爾的“超級計劃”在裝備籌集、人員訓練、補給通訊等方面都是困難重重,沒等實行就因停戰而告吹了。

美國人錯失的機會直到下一場大戰中才再度出現,運輸機和滑翔機的大規模使用使從天而降的士兵改變了戰爭的形態。隨著空降技術與戰術的不斷發展,“天兵”們在戰爭史冊上踏出了一連串令人矚目的足跡。

二次大戰中的先鋒

德國

一戰戰敗後,德國利用民航公司和航空俱樂部作掩護,培養飛機和滑翔機的駕駛員以及跳傘人員,並在納粹掌權後組建起空降部隊,成為第三帝國發動侵略的急先鋒。

1940年4月9日,德軍對挪威和丹麥展開空降和登陸行動。在空軍掩護下,第1傘兵團的兩個連和一個步兵營乘運輸機降落在奧斯陸的福內布機場,還有一個連在斯塔萬格的索拉機場上空跳傘。同時,另兩個傘兵連分別對丹麥奧爾堡的兩處機場和哥本哈根附近的橋樑進行傘降。這幾支部隊幾乎未遭抵抗就奪取了機場和橋樑,確保主力部隊和作戰物資的不斷輸送。這是戰爭史上首次使用空降兵發動入侵的戰役。

5月10日,德軍進攻西歐各國,由第7傘兵師和第22機降步兵師編成的兩個空降戰鬥群主攻荷蘭。當日凌晨,第1戰鬥群在鹿特丹周邊多處傘降,先後攻占了瓦爾港機場和3座大橋。第2戰鬥群的首批人員在海牙地區的3個機場進行傘降,佔領機場後迎來德軍的第一批機降部隊。但中午時荷軍通過反擊奪回了機場,德軍後續機降部隊只能在附近迫降或轉往其它地區。第2戰鬥群因兵力不足未能完成預定任務,只起到牽制敵軍的作用。此外,德軍還首次使用滑翔機部隊突襲比利時的埃本·埃馬爾要塞,以輕微代價攻克了這一防禦重點。

1941年5月,德軍在奪取地中海東部的克里特島時,將第7傘兵師和滑翔突擊團編為3個空降集群,並由第5山地步兵師配合機降。由於島上的英國和希臘守軍已有準備,20日德軍第一批空降部隊著陸後就遭到頑強抵抗,只能就地防禦。第二批部隊因飛機加油延誤了起飛,空​​降時又過於混亂,致使人員分散,在守軍攻擊下傷亡慘重。到次日天明德軍才攻占一處機場,並獲得空投補給和增援兵力。在空軍加強支援後,德軍才得以集中力量逐步推進,加上海運部隊和裝備的登陸,迫使英軍於28日夜起乘船撤出該島。此役德軍雖然獲勝,但損失1.4萬人和大量飛機艦船。尤其是空降部隊元氣大傷,德軍從此放棄了大規模空降行動。


德國傘兵在荷蘭空降後投入戰鬥

蘇聯

戰前蘇聯已組建起5個空降軍,但在衛國戰爭初期多用於地面作戰或小股傘降襲擊來遲滯德軍攻勢。1942年初,蘇軍在莫斯科會戰反攻時,在維亞茲馬地區首次進行了戰役規模的空降作戰。1月3日夜間,蘇軍在德軍後方空投一個營以切斷敵交通運輸線,後因天氣惡劣未獲機降部隊增援而撤回。27日夜又傘降1500人,因缺乏協同只能分開獨立作戰。2月17-23日,蘇軍在尤赫諾夫地區實施大規模空降,第4空降軍的1萬餘人降落後散佈面積過大,聯絡不暢,無法組織起有效力量配合總攻部隊行動。當德軍進行反擊後,蘇軍空降部隊在敵後轉入牽制性的游擊作戰,5個多月後殘餘部隊才陸續撤回。

1943年9月,為配合第聶伯河會戰,蘇軍又組織3個空降旅約1萬人去奪取渡河登陸場。因情報失準和準備傖促,24日夜間首先空降的第5旅有部分兵員和裝備未到達指定地域,已傘降的2300多人又過於分散,面對優勢之敵只能轉入游擊作戰。25日夜,第3旅空降時也錯誤落入德軍陣地,遭受很大損失。只有作為預備隊的第1旅空降在德軍防守薄弱地區,集中隊伍後配合主力部隊進行襲擾作戰。蘇軍這兩次空降戰役都因組織不當,在複雜條件下持續時間過長,部隊分散後缺乏統一指揮和火力支援而未達到作戰目的。


二戰中蘇軍的空降戰役因組織不當沒有成效

歐洲盟軍

英美兩國直到1940年後才著手組建空降部隊。英國曾多次對德國占領區進行小規模空降襲擊,如1942年2月27-28日,一支傘兵連奇襲法國布倫內瓦爾的德國雷達站,將設備和俘虜用船運回英國。此後在進攻北非和西西里的戰役中,盟軍開始投入營級和旅級的空降部隊,獲得了一定的戰果和實戰經驗。

1944年6月6日開始的諾曼底戰役中,美軍第82、第101空降師和英軍第6空降師的任務是掩護登陸部隊側翼,阻礙德軍反擊。空降行動在當日天亮前進行,共使用運輸機2400餘架、滑翔機1130架,空降3.5萬人及火砲、輕型坦克等物資裝備。由於天氣不佳、地面引導不利和德軍抵抗猛烈,空降部隊著陸分散,傷亡較大。集結人員在攻占部分預定目標後組織防禦,堅持到與登陸部隊會合。空降行動擾亂了德軍防禦體系,牽制住德軍的機動力量,為盟軍主力從海上登陸創造了條件。


運輸機搭載盟軍傘兵前往空降地點

盟軍開闢歐洲第二戰場後,又發起“市場-花園”行動突破萊茵河,決定將美軍第82、第101空降師、英軍第1空降師和波蘭第1傘兵旅空降至荷蘭阿納姆地區以奪取重要橋樑。由於飛機數量不足,空降部隊3.5萬人分兩個梯隊於1944年9月17和18日實施空降,另空運2500門火砲和車輛及5230噸物資。美軍兩個師著陸後經數日激戰才陸續奪取多座大橋。英軍空降部隊則陷入德軍重圍,戰至25日夜只有少數渡河撤退。這是盟軍第一次晝間大規模空降作戰,雖使戰線有所推進,但因空降失去突然性,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又協同支援不力,導致傷亡1.47萬人後鎩羽而歸。


“市場-花園”行動中盟軍滑翔機的著陸場


二戰中的大規模空降作戰因各種條件限制多不成功,電影《奪橋遺恨》重現了阿納姆之戰慘烈的一幕

1945年初,盟軍開始進攻萊茵河以東地區。為擴大渡河登陸場,3月24日,美軍第17空降師和英軍第6空降師在3小時內同時空降到韋瑟爾西北、伊塞爾河以西地區,共投入l.7萬人、900門火砲和裝甲車等裝備,隨後又空投600噸補給品。當日天氣良好,德軍抵抗較為微弱。空降部隊著陸地點集中,並得到空中和地面火力的直接支援,很快就奪取了預定目標,與地面部隊會合後共同向東推進,到4月份完成對魯爾地區的合圍。此次作戰是盟軍在歐洲戰場上最後一次空降行動,進展比較順利,空降部隊傷亡不到2000人。


漫天傘花拉開了大規模空降作戰的序幕

太平洋戰場

1943年6月,盟軍進攻新幾內亞時進展緩慢,決定​​使用傘兵和機降部隊配合兩棲登陸作戰,圍殲該地日軍。由於調集部隊和運輸機需要時間,直到9月5日才開始行動。當日拂曉,澳大利亞第9步兵師在萊城以東海灘登陸,向萊城方向發起進攻。在100餘架戰鬥機護航下,美軍第503傘兵團1700人乘85架運輸機於10時進入萊城以西的納扎布機場上空跳傘,著陸後未遇抵抗就佔領了機場。此時,從海上登陸的一個工兵營也趕來搶修機場。次日,澳軍第7步兵師開始乘運輸機在納扎布實施機降。經過420架次的運輸,至11日第7步兵師全部到達,與登陸的第9步兵師形成對日軍的東西夾擊,於16日攻克萊城。

為了從緬甸北部反攻日軍,1944年初以英軍官兵為主的第3印度師進行了代號為“星期四”的機降作戰行動。3月5日晚,該師部分人員及一個美軍機場修建分隊共500多人,乘67架滑翔機在密支那山區事先選定的林間空地降落。因地形複雜,只有一半滑翔機在預定地點著陸,機上人員構築了一個簡易機場。此後5天,運輸機出動575架次運進8000多人和一批騾馬及補給物資。不久又整修了另一處簡易機場,到4月初共空運到1.28萬人及裝備。在此期間,機降部隊還打退了日軍的8次進攻,隨後編成數十個分隊,深入緬甸中部的日軍後方展開破襲活動。該部隊逐漸向北推進,配合友軍從南北方向夾擊日軍,於5月17日攻占密支那。


即將在緬甸空降的盟軍部隊正在登上運輸機

中華民國軍隊於民國33年初在昆明組建了空降兵團,接受美軍顧問的訓練,後更名為陸軍突擊總隊,擴編到3200人。1945年7月,趁侵華日軍收縮防線之際,突擊總隊先後在廣西丹竹、廣東開平和湖南衡陽等地進行了小規模的空降襲擾作戰,並堅持到日本投降。


拖曳式滑翔機因過於脆弱在二戰後很快退出空降舞台

局部戰爭中的利器

韓戰

美軍介入朝鮮半島戰爭並在仁川登陸後,試圖利用空降部隊切斷北韓軍的退路。1950年10月20日,第187傘兵團3000人分兩個梯隊,在平壤以北的肅川和順川兩地實施傘降,還空投了火砲、車輛和彈藥等大量物資。該團著陸後控制了多條公路,隨即參與對北韓軍後衛部隊的合圍行動和反突圍戰鬥,共傷亡110人。1951年3月23日,第187團再次執行“斷敵退路”的任務,地點是臨津江南岸位於漢城至開城公路中部的汶山里鎮。此次共傘降3300人,但落地後發現對方早已撤離該地,韓戰中的最後一次空降行動結果一無所獲。而美軍開始在戰場上成建制地使用直升機空運人員和物資,顯示空中機動作戰將進入新的階段。


美軍在韓戰中仍沿襲二戰時的空降模式,但直升機已顯示出更大的潛力

蘇伊士運河危機

1956年7月,埃及總統納瑟宣布將長期由西方經營的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英法兩國為奪回運河的控制權,趁以色列進攻西奈半島,以保護運河通航為由突襲運河北端的塞得港。10月29日,以色列一個傘兵營在米特拉山口空降,奪取了這個進入西奈的要隘,配合地面部隊進攻埃軍。次日英法政府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雙方撤出運河區,遭到埃及拒絕後,英法空軍開始空襲埃及主要城市和機場以掌握制空權。11月5日,空降部隊從塞浦路斯乘運輸機出發。英軍第3傘兵營780人在塞得港以西的機場上空跳傘並實施佔領,法軍第2殖民傘兵團的500人在東部傘降後攻占了附近的橋樑和港口,期間還得到後續的空投支援。6日,英法聯軍進行兩棲登陸,並用直升機將一個營從航空母艦空運到岸上,最終控制了塞得港。在國際壓力下,雙方很快實行停火。

越南戰爭

在越南為擺脫法國殖民統治的獨立戰爭中,駐越法軍編有12個傘兵營,但因缺少飛機影響了機動能力,多用於防禦作戰。1951年9月,越軍圍攻河內西北方的義路。10月2日和4日法軍在義路北部先後傘降兩個營,共同攻擊越軍後方。義路城內也得到一個傘兵營的空降增援。越軍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堅持5天後撤出了戰鬥。1953年7月17日,法軍在諒山地區空降2000人,搜尋當地的越軍基地。由於傘降分兩批進行,間隔時間長,部隊集結緩慢,未取得明顯戰果。同年11月20日,法軍為增援奠邊府守軍,向該地空降了一個營。儘管法軍有空中支援,但在日益強大的越軍包圍猛攻下,頑抗半年後被迫投降。


法軍在奠邊府之戰中投入傘兵增援,但也未能挽回失敗的命運

1965年美軍組建了新的空中機動師——第1騎兵師,裝備434架直升機,進入越南戰場後進一步發展了以直升機為主的空降作戰方式。當年10月,南越軍在波來古遭越南人民軍伏擊,第1騎兵師將偵察直升機、運兵直升機和武裝直升機編組投入支援,並吊運火砲加強火力,到11月底共出動直升機6000多架次。1966年1-2月,第1騎兵師在蓬山地區發起一系列名為“錘子和鐵砧”的機動作戰,利用機降部隊從不同方向分割和打擊北越軍,爭奪當地的控制權。

1967年初,為清剿西寧省的北越軍,美國第1騎兵師進行了唯一一次傘降作戰。2月22日上午,以第503團2營為主的800多人跳傘後控制了指定地域,確保後續空投物資和機降部隊的到達。但當其他部隊乘直升機降落時,遺留在空降場的降落傘被旋翼捲起,導致數架直升機受損。1968年4月為解除北越軍兩個師對溪山要塞的包圍,第1騎兵師將配備火砲的部隊空降至溪山公路兩側,配合海軍陸戰隊打通進攻路線,並根據敵情變化迅速調配兵力和火力,直至對方撤離。



電影《勇士們》取材自波來古之戰,表現了美軍在越戰中的直升機機降作戰特點

直升機還被用於遠程突襲活動。1970年11月21日,美軍為解救戰俘,派出突擊隊偷襲河內以西的山西戰俘營。美軍60名特戰隊員分乘4架直升機從泰國基地出發,在攻擊機的掩護下於凌晨時分低空進入目標區。降落時,一架用於運載戰俘的直升機撞樹損毀,其他人員發現戰俘營已被廢棄後急忙撤離。雖然美軍行動隱秘突然,但因北越為防洪水提前將戰俘轉移而未能得逞。

蘇軍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和阿富汗

捷克斯洛伐克在1968年初推行改革,逐漸脫離蘇聯模式。蘇聯在施壓無效後,以演習為名集結了包括兩個空降軍在內的大批部隊準備入侵。為達成突然性,參戰蘇軍在行動前嚴格保持無線電靜默,並針對捷克和西方國家的雷達站及無線電監聽站施放強烈電子干擾。8月20日晚,一架蘇聯運輸機飛臨捷首都布拉格國際機場,佯稱飛機出現故障要求緊急降落。該機被准許降落後,機上70多名蘇軍傘兵馬上佔領了機場。隨後,載運蘇第105空降師的30架運輸機陸續著陸。空降部隊搭乘坦克和裝甲車突進布拉格市區,迅速控制政府機構等重要部門。同時,蘇聯和波蘭的空降部隊也分別在捷南部和北部的機場機降,取得前進基地,還使用直升機部隊佔領捷東部的交通要點。地面部隊在空降兵配合下從3個方向越境向縱深推進,到次日就完成了侵占行動。

1979年9月阿富汗總理阿明掌權後,試圖擺脫蘇聯控制。蘇聯爲確保這塊戰略要地,一方面向阿方增派軍事顧問加緊控制阿軍,一方面以援助名義直接向阿境內部署軍隊,又以演習為名在本國組織入侵部隊。12月24-27日,蘇軍出動運輸機2000餘架次,將空降突擊群7750人及其裝備空運至阿首都喀布爾附近的兩個機場。27日晚,以第105空降師為主的先頭部隊分幾路攻入喀布爾市區。由於阿軍事先已被蘇聯顧問調離或解除武裝,蘇軍僅遇到輕微抵抗,3個多小時後就完全控制了局勢。次日,空降突擊群又從已佔領的機場起飛,在阿境內各重要目標實施機降和傘降,使地面部隊得以快速推進。


在侵占阿富汗期間,蘇軍廣泛使用火力強大且可搭載步兵的Mi-24直升機進行機動作戰

福克蘭群島戰爭

在1982年與阿根廷爭奪福克蘭群島的戰爭中,英國結合傘降和機降方式,運用特種部隊打擊阿軍。4月21,一個15人的特別空勤團偵察小隊乘直升機登上南喬治亞島,​​但因天氣惡劣撤回。次日夜間,14名特別舟艇隊隊員被運輸機空投到該島附近海域後潛游上岸,與另一支乘橡皮艇而來的小組實施偵察活動,引導主力部隊登陸。5月11日,一個特別空勤團小組乘直升機登上佩布爾島建立機降場,3日後接應到45名隊員,突襲島上機場,炸毀阿軍飛機11架後乘直升機撤離。機降分隊作為快速機動兵力還用於佯動襲擊,迷惑阿軍,並保護進攻主力的側翼。此外,英軍頻繁使用直升機運送作戰部隊和重裝備越過複雜地形,加快了對福島首府斯坦利港的攻勢,迫使阿軍於6月14日投降。

特別行動中的力量

扎伊爾人質事件

1978年5月13日,剛果民主共和國的科盧韋齊被反政府叛軍佔據,該地礦業公司的2500多名歐洲職員及家屬有部分被扣做人質。在剛果政府的求援下,法國、比利時、美國決定聯合實施救援行動。法國外籍軍團第2空降團約1400人編成兩個梯隊,先乘運輸機分別進駐首都金沙薩和科盧韋齊附近。為阻止人質被劫持到鄰國,法軍3個傘兵連分乘4架運輸機於19日下午飛抵科盧韋齊,在老城區北部傘降後突襲叛軍,傍晚時佔領老城區,解救出50多名人質。另一批法軍也於20日晨分別在老城區和新城區跳傘著陸,很快控制該城。與此同時,比利時傘兵突擊隊機降在市區附近的機場,迅速入城接手防務,並用運輸機將所有被救出的歐洲人撤走。法軍則集中力量驅逐叛軍,並於21日得到美軍空運的100多輛機動車,加快了作戰進程。至27日戰鬥結束,法軍傷亡30人,斃敵250餘人。

美軍入侵格瑞納達和巴拿馬

加勒比島國格瑞納達從英國獨立後傾向蘇聯陣營,美國認為在該地區的利益受到威脅,1983年10月借格瑞納達內部政變之機發動武裝入侵。10月25日,在航空火力掩護下,美軍第75遊騎兵團在格西南部的薩林斯機場上空傘降著陸,從“關島”號兩棲攻擊艦起飛的直升機運載海軍陸戰隊也在東北部的珍珠機場降落。擊退兩處機場的守軍後,美軍又陸續機降了第82空降師等部隊投入戰鬥。美軍還派出兩支海軍特戰分隊乘直升機分別前去佔領廣播電台和營救被扣押的英國總督。憑藉強大的軍事優勢,11月2日美軍完全控制了格瑞納達。

1989年中美洲國家巴拿馬反美情緒強烈,與美國在巴拿馬運河的駐軍發生衝突。12月20日凌晨,美軍出動F-117隱形戰鬥機轟炸了巴首都附近的軍營,運輸機從低空傘降特種部隊攻占該地。在地面部隊發起進攻時,第82空降師504團和第75遊騎兵團各一部也傘降在巴首都的國際機場,並空投了包括輕型坦克在內的各種裝備。隨後,第82空降師的後續部隊在該機場進行機降。美軍特遣隊還乘直升機襲擊巴總統諾列加的私人機場和港口,阻止其逃亡國外。在武裝運輸機和直升機的支援下,美軍使用機降部隊迅速擊潰了各處巴軍的抵抗。1990年1月3日諾瑞加被捕後,美國的軍事行動宣告結束。


第82空降師是美軍在地區衝突中的急先鋒

摩加迪休行動

1991年後,“非洲之角”索馬利亞爆發內戰,聯合國開始介入。1993年索馬利亞主要派系首領艾迪德的民兵多次襲擊聯合國維和部隊和派駐當地保護人道主義活動的美軍。為懲罰此類敵對行為,10月3日美軍派出遊騎兵部隊和三角洲特種部隊前往首都摩加迪休,抓捕艾迪德的多名親信。當日下午,美軍乘坐19架直升機深入摩加迪休市內。在三角洲小隊的掩護下,遊騎兵分多個小組從直升機繩降到指定建築四周,抓獲目標人物後用車輛運回基地。此時索馬利亞地方武裝開始聚集並發起攻擊,美軍先後有兩架直升機被火箭彈擊中墜落,3架直升機被擊傷。無法及時撤出的隊員被圍困,前往救援的部隊也遭到伏擊。經過一夜激戰,受困人員才被多國部隊的裝甲車隊救​​出,結果共有18名美軍身亡,數十人受傷。


電影《黑鷹行動》反映出在復雜環境下進行機降特種作戰的危險性

伊拉克與阿富汗戰爭

在1991年的波斯灣戰爭中,地面戰鬥只持續100小時,美軍進行了短暫的空中機動作戰。2003年美英又發動伊拉克戰爭推翻海珊政權。為從南北夾擊巴格達,3月27日美軍173空降旅在伊拉克北部實施空降,奪取了哈德爾機場。第82空降師一個旅也在蘇萊曼尼亞地區空降,開闢前進基地。此後這兩支部隊與美軍特種部隊和後續機降部隊迅速會合,共6000餘人,在空中力量和當地庫爾德武裝的配合下,對摩蘇爾等城市的伊軍進行圍殲。4月初美軍形成對巴格達的合圍後,101空中突擊師、第82空降師以部分兵力從空中垂直切入,配合第3機步師快速攻入市區。

2001年10月19日,在“持久自由”行動中,美軍第75遊騎兵團第3營空降至阿富汗坎大哈附近,佔領該地的機場,海軍陸戰隊隨後進駐,發起阿富汗戰爭開始以來美軍的首次大規模地面行動。針對阿富汗的多山地形和塔利班的活動特點,美軍和北約部隊在加強空中打擊的同時,多採用機降方式展開多點攻擊。2003年12月9日,美軍第501傘兵團數百人乘直升機對阿東部地區靠近巴基斯坦邊境的城鎮實施了空降打擊。2009年12月4日,近千名美英聯軍對阿南部的塔利班武裝展開攻勢。除直升機外,美軍還首次動用MV-22“魚鷹”旋翼機將部隊空降至敵人後方,以切斷其交通補給線。


“魚鷹”旋翼機成為空降部隊新一代作戰裝備


獲得空降兵的資格徽標是一種榮耀


富有傳奇色彩的空降作戰不僅是影視劇的熱門題材,也受到電子遊戲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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