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

川普的女兒：走出自己的品牌路


拒絕閒言閒語

「名聲不是建立在你尚未有所作為的事物上。」
福特汽車創辦人亨利‧福特

商場如生命，沒有什麼可以不勞而獲。

或許大家不相信這句話出自我這種身家背景的人，不過若認識我和我的家庭，你就會
明白這些都是肺腑之言。沒錯，我天生好命到一出生就冠了個好姓氏，享有財富和權
勢。沒錯，我擁有機會占盡好處。沒錯，我可以靠著老爸和祖父所奠定的基礎來建立
自己的事業，但我也清楚知道外人認為我在家族企業裡的成就是裙帶關係的一例。

其實，父母給我和兄弟設定的是最高標準。他們的確給予很多，但相對地也對我們有
更高的期望。你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我們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必然的定局，也不是
天生就具備這種權利。我父親絕不是那種明知子女無法達成他的期望，卻仍將我們放
在企業要職的人。你知道，在川普家，光符合期望還不夠，更要超越期望，成為佼佼
翹楚，好讓別人刮目相看。稍有疏怠，就會淪為二軍，或許正因如此，我才會有這麼
大的憂慮；在川普集團裡，我只是足堪勝任，如此而已。

迄今我仍記得當年被任命為大西洋城川普賭場母公司「川普娛樂休閒公司」
（Trump Entertainment Resorts） 的董事時，我有多焦慮、多怕自己不夠格。我明
白這間公司不完全算是家族企業，事實上它是一間上市公司，所以我得面對龐大壓力
並證明自己的能耐。我知道有些壓力確實存在，有些則是想像，但惶恐並未因此稍減
幾分。初次走進威嘉律師事務所（Weil Gotshal & Manges ）參加第一次董事會時，
那種鎮日惴惴難安的餘悸迄今猶存。從事務所門口到會議室不過五分鐘路程，卻足夠
讓我腦中閃過一幕幕可怕的畫面。雖然直到我要離開辦公室，準備前往律師事務所前
，他們才告訴我，我就要成為全美上市公司最年輕的董事，但這並未幫助我減輕焦慮
。當年我才二十五歲，進入川普集團不過短短一年多，就要跟著一群中年男子坐在會
議桌前，我相信他們有些人一定納悶我到底去那裡做什麼。一方面我明白，自己獲得
任命是為了彰顯年輕世代的聲音，也為了在這間以我家族之名為品牌的企業裡，代表
川普家族的利益，但另一方面我深怕自己根本是小孩開大車、不自量力。我得經過董
事會同意才能被正式任命為董事，而且我還身負重任，必須取得博奕執照及爭取更多
的籌碼結算幣種；但在那舉步維艱的五分鐘路程裡，我暗自發誓絕不會讓裡頭那些人
有理由質疑我參與會議的價值。

在前往會議的路上，我感覺這場任命會議似乎險阻重重，因為我年輕、稚嫩，因為我
是個女人，也因為我是唐納‧川普的女兒。（最後一項乍看是優點，但我可不覺得對
我有什麼好處，頂多只會讓人覺得我還算有點公關價值。）和兩個兄弟一起長大，我
看過的棒球比賽夠多，知道一上場只有三次打擊機會，我甚至有可能在踏上本壘之前
就被判出局。但我隨後明白，有些人視為弱點的東西，在其他人看來可能是優點。或
許我的年輕稚嫩可以幫助提供全新觀點，或許董事會就是需要聽聽年輕女孩的意見。
或許我是唐納‧川普在董事會裡的眼睛和耳朵的事實，就跟我出現在川普企業和我爸
的實境節目一樣，都讓我擁有獨一無二的資格來提供洞見和策略，幫助以川普為品牌
名的三間賭場（正是「川普娛樂休閒公司」的主要資產）找到最佳的定位。

無論如何，這項任務如此艱鉅駭人，該如何承擔？我深吸一口氣，全心投入，誓言竭
盡所能，讓董事會和管理階層的新同儕看到我的確能為企業增加價值。我思忖，光有
歸屬感或許還無法真正融入，所以我下定決心要讓自己的角色變得不可或缺。我不會
表現出心中的惶恐不安，也不會在恫嚇前退怯。頭幾場會議中，或許我的聲勢比人弱
，但我會在最短時間內迎頭趕上。果然，事實證明我的確辦到了。首次董事會結束前
，我的焦慮幾乎全消失。在我回到川普大樓的辦公室時，我感覺自己確實有所貢獻，
而且充滿信心，未來勢必能對企業提供更多裨益。

接受吧，若在你的家庭裡，還不錯代表不夠好，你自然會不斷砥礪自己，不會將任何
事物視為理所當然。不會只因有人覺得你具有不公平的優勢，而默默接受別人的輕蔑
。這段期間，我努力學習，不讓別人對我的能力妄下斷論而影響我。我臉皮夠厚、信
心夠多，不會太擔心別人因我的姓氏、年紀或模特兒的背景而低估我。人們有這種反
應很正常，但我知道自己已磨練到不再是無名小卒。我有能力可以讓同儕和夥伴完全
不受妄論所影響，而在此我要很高興地告訴大家，現在這種妄論已經消失殆盡了。

對於那些甚至還沒見面就準備否定我的人，我通常傳遞這個訊息：算了，不跟你們計
較。每次我憂心忡忡，擔心別人怎麼看待、想像我是如何爬到這個位置，或者懷疑我
能做出什麼貢獻時，我也會如此告訴自己。發現腦海裡不斷盤旋這類憂慮時，我就想
：「算了，伊凡卡，聽聽就好。」或者，「這不是你的問題，是他們的問題。」最後
，我終於明白，各人有各人的包袱。不管我們做什麼，不管來自什麼出身背景，人生
一路走來，必定曾在某個時間點佔有各人的優勢位置。有些好運歸別人得，而有些優
勢或有利位置並無法讓我們捷足先登。

想想賽跑時的交錯位置安排

既然我含著金湯匙出生，看似佔住賽跑跑道內圈的有利位置，那麼我就以跑道做比喻
，來闡述一下我的看法。我的人生一開始就贏在起跑點上嗎？人生就像中距離賽跑時
交錯安排的起跑點，你知道的，就是賽跑選手在跑道上踩起跑板等候槍響的地方。在
鳴槍之前，最外圈跑者的起跑點看起來在最前面，而最內圈的起跑點則在最後面。這
種安排讓每位選手在抵達第一個直線跑道前所跑的距離都相同，不過乍看之下會讓人
以為最外圈的人占有優勢。這種優勢只是心理感覺，事實上每位選手到達終點前必須
跑的距離都一樣。對我來說，我就像站在最外圈，比賽還沒開始就比別人超前一大截
。然而該跑的距離我還是得跑，跟大家一樣必須上學、學習基本技能、發展專長，自
己做決定並承擔後果，諸如此類。

許多人不明白，有些習以為常的錯誤觀念經常一個接一個一起出現，我也是經過一段
時間後才瞭解這點。別人看我站在生命跑道的最外圈，似乎還沒起跑就比別人超前一
大截。給人這樣的印象當然很不利，一方面別人會認為我的成功純粹只是因擁有特權
、資源或者得寵，要不就認為全是因為我投對了胎。說得好像唐納‧川普的女兒之所
以可以幹到川普地產的副總裁都是因為夠孝順，能討老爸歡心。大家先入為主地認為
我一定沒那麼聰明機靈，也沒足夠的趨動力或野心去開創出屬於自己的事業。但另一
方面也有截然不同的看法，認為因為我是唐納‧川普的女兒，就應該天生很懂房地產
和金融相關事務。

（我想，其實更有可能一竅不通吧！）

以前在賓夕法尼亞大學華頓商學院唸書時，我就經常遇到這種狀況。每次教授提出深
具挑戰性的問題時，同學就會向我求救。他們認為，既然我跟父親長年相處，擁有同
樣的基因和心智，想必一定知道所有商業問題的答案。此外，老實說，我到現在仍會
得到這種差別待遇。由於我父親是世界一流的談判高手，所以偶而別人接近我時會小
心翼翼或帶著疑心，彷彿怕我會占他們便宜，或害怕我明知道卻故意不說出來。事實
上對我來說這反而大大不利，尤其在跟人交涉談判時，我寧可希望自己被低估。我哥
和我弟告訴過我，他們也經常遇到這種事，所以我們只能面對現實，繼續過日子。

我得到的待遇有好有壞，有正面也有負面，不過我已經學會不去理睬，並超越不同的
評價。我不讓別人的看法來決定我怎麼看待自己、表現自己，怎麼過日子。別人愛怎
麼想與我無關。如果每次一聽別人說我靠著姓氏、美貌或者出生的金湯匙而一帆風順
，就生氣難過，那我早就精神崩潰了。但若我太過自我膨脹，在別人隨口掰出我根本
不配得的讚美聲中變得更加自負，那我的大頭症應該早就很嚴重，整顆頭大到擠不出
辦公室大門。
所以：算了吧，聽聽就好。如果覺得非解釋不可，那就說出來，將屋子裡那隻大家知
道明明存在卻視而不見的大象給指出來。接著，繼續往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將閒
言閒語拋在腦後，繼續往前看。那些將我的成功歸因於裙帶關係的人可能說對了，但
也可能不對。即使我想估量川普這個姓氏到底帶來多少好處，當然批評我的人也想這
樣做，但我們還是做不到。就像你不可能知道面試或者談生意時坐在對面的那個人之
所以能坐在那裡，是靠著自己的實力或受惠於別人的協助。

我只知道自己非常以家族的成就為榮，而且這種感覺會永遠持續下去。我認為我們家
族這番成就始於我父親，不過他會說始於他父親，也就是我的爺爺。另外，我母親也
居功甚偉。在我成為企業女強人的過程中，她扮演重要角色：她的毅力、紀律和性格
在在讓我敬佩不已。（或許她也會將這些特質歸功於她的父母。）另外，我的兄弟也
助我一臂之力，而我對他們的人生和事業亦貢獻己力。後來我逐漸明瞭，我們這樣相
互扶持所產生的整體力量遠大於個別成就的總和，「家」是我們每個家人才華與前景
的活泉，而我就是受惠於這道活泉的灌溉滋潤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們全家每個人都受
惠於它，所以我不會擔憂別人怎麼看我，或者他們怎麼褒貶我們的特質和成就。我一
心一意想的，是怎麼確保這些成就會延續到川普的下一代。總而言之，我們川普家族
可不是為了應付別人的眼光而存在，我們存在是為了要贏得勝利。

天哪，這口氣真像我父親，是吧？不過，你能期望身為他女兒的我，說些什麼其他的
呢？

打出你的王牌

別人眼中的優勢條件（也就是身處跑道最外圈而看似超前別人的事實）、各種意有所
指或譏諷的溢美之詞，以及莫名得到的特殊待遇，我遇到的這些狀況都透過各種間接
迂迴的方式，幫助我寫出手中的這本書。這是一本企業回憶錄，透過我個人的生命功
課及苦熬淬鍊得出的見解，來幫助想在事業上大展長才的年輕女性。沒錯，這本書出
自一位曾當過模特兒的人，沒錯，提筆的正是靠著得天獨厚的姓氏而在家族企業中建
立起自己名聲的女企業家。但我們不該以貌取人，對吧？這句成語之所以變得陳腔濫
調自有原因，因為事實的確如此。好吧，我確實比別人更有跨過門檻的優勢，但這不
代表我在走入屋子的過程中沒有培養出自己的優勢。

先來看看英文書名上的這個詞：「王牌（Trump Card）」。我使用這個詞彙是要表示
每個人都有一手好牌，但能否打得又對又好，就取決於你自己。若以橋牌來看，王牌
就是最大的贏家，因此在策略的考量下，通常會留著等到最需要時才亮出來。我在書
裡借用這個概念，因為我喜歡它同時是王牌，卻又代表我們家族的姓氏，最能清楚說
明我是怎麼努力打好所拿到的牌。

最近我在家族企業裡就打出一手讓我爺爺都幾乎無法想像的好牌。一九三○年代我爺
爺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皇后區和史坦頓島開始發跡，靠著建造及經營平價出租樓房起
家，而現在，身為川普企業執行副總裁的我主導公司的劇烈變革，整個企業改頭換面
的程度讓我甚至不認得小時候放學後會去的川普辦公室。我扮演整合性的角色，在世
界各地主導了超過七十件的地產開發案，遍及紐約、芝加哥和杜拜。而這個角色無關
乎我爺爺是誰、我父親是哪號人物，真正與這角色攸關的是我一路走來的學習歷程。
在某個階段，或許有點不自量力，我可能在還沒準備好之前貿然推進，但現在我的每
一天已經排滿會議、隨時得做決定、提出遠景。我可能早上在印尼跟某個房地產開發
商討論一樁可能的品牌合作案，幾小時後又去看某建築工地，並跟來自紐約布隆克斯
區的水泥承包商議價。今天跟一群銀行家和律師坐下來商討新飯店的財務計畫，六個
月後在同一張會議桌上跟一群建築師及室內設計師規劃該飯店要呈現的風貌。我曾飛
到南美和某建商開會，幾天後立刻針對一樁占地七萬三千坪的地產合作開發案進行密
集討論，帶回家一樁受父親讚許為他見過最了不起的交易。若沒忙著房地產開發，我
就會跟我的珠寶設計團隊一起工作，在盛大珠寶展的前夕做最後準備。

我每天的生活不盡相同，也因此累積了各種豐富的經驗，而這些都是專屬於我的個人
體會。我所承擔的責任是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鮮見的，同樣地，這些也是我自己的責
任。當多數的年輕人為了餬口而在企業裡忍受日益加劇的痛苦，為了完成卑微煩瑣的
文書工作而搞得焦頭爛額，我卻能跳過這些單調乏味的苦差事，在職場生涯的一開始
就躋身於高階管理之列。

我占盡優勢嗎？當然。我是不是曾在打牌時刻意留住我的「川普王牌」，等到最需要
時才亮出來？當然。這麼做又如何，難道我不能打這張王牌，或者利用優勢，並善用
那些同樣有益別人的準企業家的洞見和策略來占上風嗎？當然不是。事實上，我的最
大優勢不是直接來自父母，而是間接透過別人得來的。我確實經常可以接觸到企業裡
最具創意、思想最開放的人，這都要感謝我父母的朋友和工作夥伴。但人脈不過爾爾
，代表的只是某種程度的聯繫，只是讓我有機會起步，真正算數的是我透過這些人脈
闖出了什麼成就。我努力善用這些成功人物的賞賜，然後再額外要求多一些；有時他
們大方提供，有時卻給的不甘不願。我可以和各行各業的翹楚直接請益學習。

這幾年來，許多菁英人士撥冗回答我的問題，和我分享他們的哲學，而這些人不全是
總裁執行長之類的大人物。我也從那些在媒體雷達下生活，與總裁、執行長同樣耀眼
且深具影響力的人物身上學到很多。我抓緊每個機會，跟市場上的領導人聊天，向那
些勤奮打拼、表現優異，而且已經踏過我所期盼之旅程的各方成功人士請益，所以我
能了解他們的腦袋如何運作，知道我跟他們有何共通點和差異點。最後，讓我們之所
以能嶄露頭角的關鍵因素，就在於我們從各方良師、榜樣角色與短暫往來的人當中學
習到了什麼。

所以我會在本書中提及這些學習策略，並強調關鍵重點：我們不只要從做中學，也要
傾聽並接觸生活中所遇見的成功人物，藉由他們的奮鬥歷程與成功經驗來學習自己的
功課。從各章的「黑莓機佈告欄」一欄中，你會見到我那些深具影響力、最具創意的
朋友和人脈，透過這些人你會知道我們每個人身邊都有一些人脈關係可以利用。我希
望跟大家分享的這些見解可以讓你體會到從這麼多激勵人心的人身上學到有用的東西
是什麼感覺，而且，人生有幸獲得一些鑿鑿有據的觀點，又是一件多麼令人振奮並深
受鼓舞的事。

從那些啟迪我的人身上我學到一個觀念：成功不是自己降臨於你身上的東西，而是你
要使之實現的東西。其中關鍵點就是「自信」。在我的家庭裡，俯拾可見「自信」。
別甩我的金湯匙或者童話故事般的成長經驗，事實上我從父母繼承來的最重要一項資
產就是自信（對了，緊跟著的第二項資產是堅持不懈的精神）。沒有自信，我絕對無
法在年長男性主導的房地產界立足；沒有自信，我就不可能在茫然未定的景氣下推出
珠寶事業。

我是天之嬌女，成長過程中占盡一切便宜？嗯，這麼說吧，或許沒享盡所有好處，不
過確實占了一些便宜。我在開創事業時享有什麼優勢嗎？毫無疑問當然有。不過，算
了吧，別去管這些。繼續讀下去，讓我們一起找出方法，在最佳時機打出每個人手中
那張王牌吧。

為什麼要寫書？

我記得並萬分感激生命中的許多貴人，也明白二十七歲的我想給人建議，會讓人覺得
是天生自傲：不過才二十七歲，還有很多要學的呢。不管搞定了幾樁大交易，或是有
辦法讓多少企業高層回電，我仍然是一個剛離校沒幾年，出社會沒多久的年輕人。不
過，這就是重點，這本書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可以透過交
換心得的方式來給彼此建議。若我想找一本書來幫助自己解決事業上的小顛簸，我不
會去找那些資歷落落長的六十歲老頭所寫的枯燥成功指南。我希望聽到的建議是來自
那些仍知道熬夜抱佛腳準備考試是什麼感覺的人；想得起第一次在重要會議上發言有
多緊張的人；首次獲得升遷，打開新名片盒時會激動得起雞皮疙瘩的人；以及和朋友
到舞廳狂歡到半夜，週日一早仍設法進爬辦公室加班的人。

不管喜不喜歡，我就是這麼想，不管相不相信，這就是我的個性。即便我的職稱逼人
、家世顯赫、身負重任，我仍跟職場裡的所有年輕女性一樣，會自我懷疑，努力在工
作和遊樂中尋求平衡。我會去看電影、跟朋友閒晃，也會把工作排在第一位。就算我
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做得夠正確，我也會刻意尋找我這個專業職位所合適的個人風格
，好讓自己的行事作風既能展現靈魂和狂妄，又能嚴肅莊重。基本上，我所尋求的和
在事業上剛起步的年輕女性並沒兩樣，我們想聽的不是會議室裡那些老骨頭告訴我們
上班該怎麼穿、如何準備重要會議或者何時該把握機會，我們在找的是同世代的彼此
，就像遇到問題時，我們會找高一屆的學長姊或者兄長般的朋友求助。

我為什麼選擇在這個事業階段寫書？原因是：電視。若非因為我加入父親的實境節目
《誰是接班人》，現在就不必談這個問題。由於該節目受到熱烈歡迎，收視最高峰時
每週美國有高達五千萬名觀眾收看，這節目也改變了我的一切。雖然在成長過程中備
受矚目，但其實我是個很低調的人。還沒參加這個節目前，我向來都能不受矚目地打
拼事業，做自己的事。我喜歡這種感覺。除了與生意往來有關的人，沒人注意我。我
可以讓自己在會議桌或建築工地裡受到注目，但若非與我直接往來過，根本不會認出
我。我安靜低調，在媒體的雷達下潛水過活，但電視立刻改變了我的生活。我只是個
配角，甚至稱不上是個角色，但打從我首次在節目露臉，就開始收到觀眾雪片般的來
信。實境節目是一種很親密的節目類型，會讓觀眾情不自禁把螢幕中的你與自己拉近
，並且對我產生回應。觀眾似乎喜歡同為名人族群的我與其他女孩有所不同，我比她
們更專注於打拼事業，讓家族引以為傲，而非忙著跑趴或在鏡頭前搔首弄姿。我收到
很多母親的來信，她們感謝我替女兒樹立起好榜樣，還有一些女兒們的來信，詢問我
要如何才能在企業出人頭地。
這一切簡直太酷了，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之外。對於這種結果，我愈想愈有道理，畢竟
我和兄弟是最初的「接班人」，花了很多時間跟父母學習商場上的厚黑學。唐納‧川
普不能炒我們魷魚，至少在我們開始替他工作後，就不能這麼做，但是從各方面來看
我們的確都還在見習。這些年來成千上萬的人請我父親提供建議，從他身上找尋激勵
，所以現在新一代懷有雄心壯志的企業家想從我們身上汲取川普法則也是合理的。一
開始我盡可能回覆所有的信件和電郵，但最後數量多到根本辦不到，所以我就以個人
遇到困境時的慣例來解決這個情形：從新的角度思考。我開始思忖，要怎樣以更有效
率的方式來接觸所有年輕女性？

我想寫書還有另一個理由，事實上可說是一個人給了我靈感：歐普拉女士（
Oprah Winfrey） 。我曾受邀上她節目宣傳珠寶，這是家族核心事業外、專屬我自己
的第一份事業。我一直是歐普拉的超級大粉絲，因此非常興奮。在訪談過程中，她稱
讚我懂得避開富豪第二代會掉入的陷阱，讚美我努力專注於開創自己的人生。聽到她
的褒獎，我真的倍感榮幸。不過還有別事更讓我興奮：她竟然戴了我的漂亮耳環，耳
環的形狀當然是她名字字母的O，來自「伊凡卡‧川普精品珠寶公司」
（Ivanka Trump Collection） 。之前我送這對耳環給她，感謝她邀我上節目，但從
沒想到她會在訪問我時特地戴上這副耳環，她的體貼周到令人感動。

錄影後沒幾天，我收到一封可愛的信，歐普拉親筆寫來感謝我送她那對耳環，還恭喜
我在各領域有傑出表現。她甚至說我是二十一世紀女性的新典範。這舉動再次證明她
的體貼周到，不過最讓我感動的不只是這封信，而是她說的話，字字句句對我深具意
義，我甚至將信裱框起來放在辦公桌上。

我希望歐普拉不介意我與讀者分享這件事，因為她真的是我的學習榜樣。我認為她是
當代最有影響力的女企業家，所以我將她的話當成動力，鼓舞我跟所有想聽我生命歷
程的人，分享我的經驗和看法，因此，這本書於焉誕生。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可供年輕
女性諮詢的人，幫助正在開創事業或者正努力讓事業更上層樓的女性，更有能力面對
今日充滿挑戰的經濟環境。對年輕女性來說，充滿挑戰的不只是職場，還有私人生活
。我們眼前有太多選擇、太多機會，以及太多難以預料的轉折，甚至只在錯誤的方向
走錯一小步就可能落得毫無回頭路。